第37章 自殺未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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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自殺未遂
方雪穗到家, 打開門，一室明亮。
她下意識地伸手去擋，在漆黑的濱瀾外灘呆太久, 她的眼睛適應不了突如其來的光亮。
等她閉了閉眼，再睜開，視線落到客廳中央、正坐在地毯上擦包的男人身上。
屋裏全是包。
謝梁禮手裏正在擦的是Germes的尼羅鱷鉑金包，細膩的鱷魚皮紋理在燈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澤。
餐桌上放的是Pahka Mea半閃亮鱷魚皮白金包。
窗臺上放的是手工制作的18克拉黃金心形手袋。
沙發上並排列著的是Cbmtpus珍珠包、Udlohp貝殼包、yeery蛇骨晚宴包……
方雪穗對金錢獨有的敏感馬達開始滴答作響。
她一眼望過去：1400萬、576萬、96萬、39萬、13萬……
方雪穗對這些包過於熟悉, 上面甚至殘留她的指紋, 因為每一個都曾被她拿在手裏細細撫摸，從皮質的光澤到縫線的精致, 無一不經過她敏銳的審美考量。
然後她會熟練地挑選出價高的二奢店，脫手轉賣，最後看著銀行卡進賬的一大筆錢，露出由衷的笑容。
謝梁禮把曾經被她賣掉的所有包, 買回來了。
有錢果然是萬能的, 方雪穗甚至無法想象, 他怎麽能把被賣去不同二奢店、甚至可能早已轉手多個買家的包，一個不落地全部買了回來。
哦, 準確來說，還是落了一個。
唯一不在這個屋子裏的, 是那只Aethames創始人孫女親手做的芭比粉包, 獨一無二, 被剪碎丟在垃圾桶, 全世界再也找不出第二個。
方雪穗的眼睛盯著這些包，呼吸凝滯。
她仿佛回到某些日子。
方雪穗曾有一段瘋狂迷戀高奢包的時日。
她背上最奢侈最高級價格上百萬的包包, 穿著大幾十萬一條的裙子，謝梁禮帶她在京北城頂級富人圈的半山別墅看煙花、陪她去港城最火的高空旋轉餐廳打卡……
那些時日, 她在維港見過最美的夜空，海風輕拂，帶著微鹹的氣息；
在紐約時代廣場看巨大的廣告屏幕不斷變換著色彩與圖像，將夜空裝點得如同白晝；
在挪威瘋狂對著極光拍照，看見天空被綠色、紫色、粉色各種神秘色彩填滿；
在開普敦看星光的映照著夜晚敦桌山的輪廓，感受清冽的空氣和微涼的山風。
有人說愛情只是女性催產素的錯覺。
事實上，金錢也能帶來爆發式增長的催產素，但代價是不停地下墜。
穿金帶銀、四處炫富傍大款然後被甩掉，這種代價已經老土得掉渣。
真正的墮落是指在日覆一日的奢華生活裏，自以為見識到大千世界的繁華，覺得自己終於變得比普通人更高級，實際上只不過是從貧窮的沼澤換到另一個名叫花花世界的無盡深淵。
方雪穗把她和謝梁禮第一次發生關.系的日期設為密碼，她故意這樣做，不是出於對愛情的紀念。
而是她在提醒自己。
她一度寬慰自己，她靠的不是又老又醜、有大肚腩的老男人，這就不是靠男人了。
可是她吃過慘痛的教訓後才知道，即使是傍上謝梁禮這種長得帥、八塊腹肌的年輕男人，依然不是談戀愛，而是“被包.養”。
方雪穗猜想，謝梁禮今天打開這道門，發現密碼沒有被換，心情應當是愉快的。
當謝梁禮用心、虔誠地把所有的包買回來，並且以近乎卑微的姿態，半跪在地毯上，親手為她擦拭一個又一個昂貴的名牌包時，他真像電視劇裏才有的完美的三好丈夫。
可是，方雪穗不再喜歡這些名牌包了。
準確來說，她依然愛昂貴的包包，可是她只愛自己買的，而不是靠男人給她買。
只有自己買的，才永遠屬於自己。
如果是男人買的，他們無一例外地想要用包包交換她身上某些珍貴的東西，比如，真心。
她的真心只屬於自己，因此方雪穗格外冷漠地看著地毯上的人。
謝梁禮放下手中的包，從地毯上站起來，竟然有幾分手足無措。
不經他人允許，擅自闖入房內，這不道德，也不禮貌，謝梁禮骨子裏的修養讓他在這種時刻不得不感到心虛。
謝梁禮甚至生出一種連呼吸都是錯的荒唐感覺，他對著她喚了聲：“阿雪。”
方雪穗對他擦包的動作給出評價，毫無感情的聲音甚至帶了點譏諷：
“你這樣擦包，擦一個毀一個。”
高奢包的護理本身就繁瑣，即使清潔劑、護理油一應俱全，但最專業的SA做護理時，也要小心翼翼，防止損壞皮質。
謝梁禮擦包的動作，和擦鞋沒什麽區別，唯一區別大概是力度輕了些。
當然，他是不會親自擦鞋的。
所以，他連人都不會伺候，更別說伺候包。
謝梁禮聽見她的話，垂眸，看向自己手部被包上的金屬配飾劃出的細微傷痕，他的確是沒有伺候人的天賦。
他說：“壞了我再給你買。”
方雪穗沒說話。
謝梁禮擡眼瞧她的神色，拿出一個寶藍色的絲絨盒子，打開，是一枚十克拉的鉆戒。
鉆石的每一個切面都精準地捕捉並折射出周圍的光線，耀眼奪目的光芒像有無數個小宇宙在同時爆發。
周圍還鑲嵌著一圈細小的副鉆，眾星拱月般圍繞著主鉆。
謝梁禮的語調微微上揚，帶點兒雀躍的期待：
“阿雪，我們重新……談戀愛吧，談一段健康的戀愛，然後結婚、生子、幸福地生活一輩子。你喜歡過程，不要單純的結果，那我們會有過程的。”
關於過程和結果，他們曾經為此大吵一架。
方雪穗第一次離開失敗後，她在南亭路別墅絕食兩天。
謝梁禮本想等她冷靜後再談，卻在她低血糖暈倒後，不得不現身。
方雪穗醒來後，身體沒有任何饑餓的不適，應當是打過營養針了。
她視線望過去，陽臺上謝梁禮駝色高領毛衣的背影和他指尖夾著的一支即將燃盡的煙頭。
紅色的火星在晨光中閃爍，方雪穗翻了個身，把整個身子縮進被子裏。
她聽見腳步聲，謝梁禮來扯她蒙住頭的被子：[這樣憋氣，待會暈過去。]
方雪穗死命拉扯著被子，完全不想看到他的臉。
然後她聽見嘆氣聲，拉扯被子的力道消失，一道低沈的嘆息響起：
[結婚或者不結婚沒有任何影響，我會愛你，繼承權會給我和你的孩子。除了一張結婚證，除了結婚的過程，你能得到的，是我的所有，這樣的結果不好麽？]
被子裏一動不動，謝梁禮的聲音終於帶上幾分惱怒：
[阿雪，你和我怎麽鬧都行，但我不會放你走，等你冷靜……]
他話說到一半，方雪穗騰地掀開被子，坐起來，隨手抄起床頭櫃上的東西便砸了過去。
她甚至沒看清那是什麽，擴香器在空中劃出一道淩厲的軌跡，正中房內的樂高積木。
擴香器落地，碎片四濺，柔和纏綿的香氣瞬間撕裂，淩亂而濃郁地盤旋著。
方雪穗吸了吸鼻子，覺得難受，盡管聲音顫抖，但她把每一個字都說得清楚：
[我告訴你，過程我要，結果我也要，我就是這麽貪心，沒得商量！謝梁禮，咱們倆能過就過，不能就放我走，我不是非要死纏爛打和你一塊兒，但你不許我走，又給不了我要的，你捫心自問，究竟是我貪心還是你貪心？]
積木重重地墜落，散落在地上，方雪穗眼圈發紅。
那是一套拼好的樂高世界地圖，一萬多塊顆粒，上面有世界各地標的細節，方雪穗拿導的第一個小短片片酬給謝梁禮買的，送給他當生日禮物。
只不過當時她發現裏面居然有一萬多塊顆粒時，方雪穗耍賴不肯拼了。
她的人生信條在於，如果一件事很麻煩，要費勁千辛萬苦，那幹脆就不要。
方雪穗最討厭麻煩，她從不自找苦頭吃。
什麽吃苦是福，吃苦其實就是吃苦，麻煩就是麻煩，如果忍受麻煩和拼命吃苦就能有回報，那這個世界上不會有那麽多窮人。
謝梁禮笑話她講歪理邪說，最後自己親自動手把積木拼好。
可是當和謝梁禮繼續在一起也變成了一件麻煩事，方雪穗發現，除了不甘心，還有一種情緒，傷心。
他們對視幾秒。
謝梁禮的臉色覆雜難辨，他緊抿著唇，一言不發，轉身走了。
方雪穗躲進被子裏，t捂著頭哭。
她以為自己清醒自由，只愛謝梁禮的錢，同他剛在一起時，她便想過如果謝梁禮膩了，她會拿錢瀟灑離開。
可是，方雪穗悲哀地發現，清醒被甜蜜的愛情沖昏，自由更是被束縛在南亭路這棟精致的別墅裏。
頭頂的白色燈光將她拉回現實，但那種被束縛卻無可奈何的無力感仍叫方雪穗心有餘悸。
謝梁禮買回當年所有的包包，對她說重新談戀愛，然後結婚。
他在求婚，以一種柔軟的低姿態。
如果是當年的方雪穗，她會立刻答應，毫不猶豫。
可是，她不是了。
方雪穗只感到鋪天蓋地的窒息感，她後退幾步，轉身便走，根本不想呆在這裏。
謝梁禮想追，手機卻在桌面上瘋狂地震動起來。
寧川那頭的聲音平靜：
“老板，紀漠自殺未遂，現在人在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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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意識地伸手去擋，在漆黑的濱瀾外灘呆太久, 她的眼睛適應不了突如其來的光亮。
等她閉了閉眼，再睜開，視線落到客廳中央、正坐在地毯上擦包的男人身上。
屋裏全是包。
謝梁禮手裏正在擦的是Germes的尼羅鱷鉑金包，細膩的鱷魚皮紋理在燈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澤。
餐桌上放的是Pahka Mea半閃亮鱷魚皮白金包。
窗臺上放的是手工制作的18克拉黃金心形手袋。
沙發上並排列著的是Cbmtpus珍珠包、Udlohp貝殼包、yeery蛇骨晚宴包……
方雪穗對金錢獨有的敏感馬達開始滴答作響。
她一眼望過去：1400萬、576萬、96萬、39萬、13萬……
方雪穗對這些包過於熟悉, 上面甚至殘留她的指紋, 因為每一個都曾被她拿在手裏細細撫摸，從皮質的光澤到縫線的精致, 無一不經過她敏銳的審美考量。
然後她會熟練地挑選出價高的二奢店，脫手轉賣，最後看著銀行卡進賬的一大筆錢，露出由衷的笑容。
謝梁禮把曾經被她賣掉的所有包, 買回來了。
有錢果然是萬能的, 方雪穗甚至無法想象, 他怎麽能把被賣去不同二奢店、甚至可能早已轉手多個買家的包，一個不落地全部買了回來。
哦, 準確來說，還是落了一個。
唯一不在這個屋子裏的, 是那只Aethames創始人孫女親手做的芭比粉包, 獨一無二, 被剪碎丟在垃圾桶, 全世界再也找不出第二個。
方雪穗的眼睛盯著這些包，呼吸凝滯。
她仿佛回到某些日子。
方雪穗曾有一段瘋狂迷戀高奢包的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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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時日, 她在維港見過最美的夜空，海風輕拂，帶著微鹹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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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開普敦看星光的映照著夜晚敦桌山的輪廓，感受清冽的空氣和微涼的山風。
有人說愛情只是女性催產素的錯覺。
事實上，金錢也能帶來爆發式增長的催產素，但代價是不停地下墜。
穿金帶銀、四處炫富傍大款然後被甩掉，這種代價已經老土得掉渣。
真正的墮落是指在日覆一日的奢華生活裏，自以為見識到大千世界的繁華，覺得自己終於變得比普通人更高級，實際上只不過是從貧窮的沼澤換到另一個名叫花花世界的無盡深淵。
方雪穗把她和謝梁禮第一次發生關.系的日期設為密碼，她故意這樣做，不是出於對愛情的紀念。
而是她在提醒自己。
她一度寬慰自己，她靠的不是又老又醜、有大肚腩的老男人，這就不是靠男人了。
可是她吃過慘痛的教訓後才知道，即使是傍上謝梁禮這種長得帥、八塊腹肌的年輕男人，依然不是談戀愛，而是“被包.養”。
方雪穗猜想，謝梁禮今天打開這道門，發現密碼沒有被換，心情應當是愉快的。
當謝梁禮用心、虔誠地把所有的包買回來，並且以近乎卑微的姿態，半跪在地毯上，親手為她擦拭一個又一個昂貴的名牌包時，他真像電視劇裏才有的完美的三好丈夫。
可是，方雪穗不再喜歡這些名牌包了。
準確來說，她依然愛昂貴的包包，可是她只愛自己買的，而不是靠男人給她買。
只有自己買的，才永遠屬於自己。
如果是男人買的，他們無一例外地想要用包包交換她身上某些珍貴的東西，比如，真心。
她的真心只屬於自己，因此方雪穗格外冷漠地看著地毯上的人。
謝梁禮放下手中的包，從地毯上站起來，竟然有幾分手足無措。
不經他人允許，擅自闖入房內，這不道德，也不禮貌，謝梁禮骨子裏的修養讓他在這種時刻不得不感到心虛。
謝梁禮甚至生出一種連呼吸都是錯的荒唐感覺，他對著她喚了聲：“阿雪。”
方雪穗對他擦包的動作給出評價，毫無感情的聲音甚至帶了點譏諷：
“你這樣擦包，擦一個毀一個。”
高奢包的護理本身就繁瑣，即使清潔劑、護理油一應俱全，但最專業的SA做護理時，也要小心翼翼，防止損壞皮質。
謝梁禮擦包的動作，和擦鞋沒什麽區別，唯一區別大概是力度輕了些。
當然，他是不會親自擦鞋的。
所以，他連人都不會伺候，更別說伺候包。
謝梁禮聽見她的話，垂眸，看向自己手部被包上的金屬配飾劃出的細微傷痕，他的確是沒有伺候人的天賦。
他說：“壞了我再給你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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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梁禮擡眼瞧她的神色，拿出一個寶藍色的絲絨盒子，打開，是一枚十克拉的鉆戒。
鉆石的每一個切面都精準地捕捉並折射出周圍的光線，耀眼奪目的光芒像有無數個小宇宙在同時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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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梁禮的語調微微上揚，帶點兒雀躍的期待：
“阿雪，我們重新……談戀愛吧，談一段健康的戀愛，然後結婚、生子、幸福地生活一輩子。你喜歡過程，不要單純的結果，那我們會有過程的。”
關於過程和結果，他們曾經為此大吵一架。
方雪穗第一次離開失敗後，她在南亭路別墅絕食兩天。
謝梁禮本想等她冷靜後再談，卻在她低血糖暈倒後，不得不現身。
方雪穗醒來後，身體沒有任何饑餓的不適，應當是打過營養針了。
她視線望過去，陽臺上謝梁禮駝色高領毛衣的背影和他指尖夾著的一支即將燃盡的煙頭。
紅色的火星在晨光中閃爍，方雪穗翻了個身，把整個身子縮進被子裏。
她聽見腳步聲，謝梁禮來扯她蒙住頭的被子：[這樣憋氣，待會暈過去。]
方雪穗死命拉扯著被子，完全不想看到他的臉。
然後她聽見嘆氣聲，拉扯被子的力道消失，一道低沈的嘆息響起：
[結婚或者不結婚沒有任何影響，我會愛你，繼承權會給我和你的孩子。除了一張結婚證，除了結婚的過程，你能得到的，是我的所有，這樣的結果不好麽？]
被子裏一動不動，謝梁禮的聲音終於帶上幾分惱怒：
[阿雪，你和我怎麽鬧都行，但我不會放你走，等你冷靜……]
他話說到一半，方雪穗騰地掀開被子，坐起來，隨手抄起床頭櫃上的東西便砸了過去。
她甚至沒看清那是什麽，擴香器在空中劃出一道淩厲的軌跡，正中房內的樂高積木。
擴香器落地，碎片四濺，柔和纏綿的香氣瞬間撕裂，淩亂而濃郁地盤旋著。
方雪穗吸了吸鼻子，覺得難受，盡管聲音顫抖，但她把每一個字都說得清楚：
[我告訴你，過程我要，結果我也要，我就是這麽貪心，沒得商量！謝梁禮，咱們倆能過就過，不能就放我走，我不是非要死纏爛打和你一塊兒，但你不許我走，又給不了我要的，你捫心自問，究竟是我貪心還是你貪心？]
積木重重地墜落，散落在地上，方雪穗眼圈發紅。
那是一套拼好的樂高世界地圖，一萬多塊顆粒，上面有世界各地標的細節，方雪穗拿導的第一個小短片片酬給謝梁禮買的，送給他當生日禮物。
只不過當時她發現裏面居然有一萬多塊顆粒時，方雪穗耍賴不肯拼了。
她的人生信條在於，如果一件事很麻煩，要費勁千辛萬苦，那幹脆就不要。
方雪穗最討厭麻煩，她從不自找苦頭吃。
什麽吃苦是福，吃苦其實就是吃苦，麻煩就是麻煩，如果忍受麻煩和拼命吃苦就能有回報，那這個世界上不會有那麽多窮人。
謝梁禮笑話她講歪理邪說，最後自己親自動手把積木拼好。
可是當和謝梁禮繼續在一起也變成了一件麻煩事，方雪穗發現，除了不甘心，還有一種情緒，傷心。
他們對視幾秒。
謝梁禮的臉色覆雜難辨，他緊抿著唇，一言不發，轉身走了。
方雪穗躲進被子裏，t捂著頭哭。
她以為自己清醒自由，只愛謝梁禮的錢，同他剛在一起時，她便想過如果謝梁禮膩了，她會拿錢瀟灑離開。
可是，方雪穗悲哀地發現，清醒被甜蜜的愛情沖昏，自由更是被束縛在南亭路這棟精致的別墅裏。
頭頂的白色燈光將她拉回現實，但那種被束縛卻無可奈何的無力感仍叫方雪穗心有餘悸。
謝梁禮買回當年所有的包包，對她說重新談戀愛，然後結婚。
他在求婚，以一種柔軟的低姿態。
如果是當年的方雪穗，她會立刻答應，毫不猶豫。
可是，她不是了。
方雪穗只感到鋪天蓋地的窒息感，她後退幾步，轉身便走，根本不想呆在這裏。
謝梁禮想追，手機卻在桌面上瘋狂地震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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